鹿窟事件與呂赫若生死之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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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台灣共生青年協會  蔚然正氣

進入鹿窟

「帶路的,不要走這麼快!收音機要緊。」

1949年年底,呂赫若藉著夜深人靜之時進入鹿窟,隨身帶著沈甸甸的收報機,深怕漏掉外界重要的訊息。

帶著重要的收報機,滿懷緊張與不安的心情,呂赫若跟著村民的引導前往未知且神祕的鹿窟。

路途中偶有顛簸泥濘,且沿途還有許多礦坑,都配有電力機房維持礦坑運作。引路的居民熱心地向呂赫若介紹著經過的每一處地方。

「潘老師!這邊是礦坑一號。」

「好!帶我到可以連接電力的機房。」

「潘老師,這麼晚了先到我家休息吧!明早我再帶你到處走走。」

「不行!我現在就得過去,有緊急的訊息需要處理。」

呂赫若驚慌且急迫的心情,完全一覽無遺地展現在居民眼中。

「到機房做什麼?」其中一位帶路的居民隨口問。

「沒事!我蒐集外界的訊息,隨手寫點筆記,。」呂赫若委婉地告訴居民。

慢慢在鹿窟定居下來,通常白天都跟著居民到處串門子,認識了不少人,呂赫若跟大家的互動都很熱絡,用代號或化名稱呼他為「老蘇」、、「潘老師」,並也瞭解到他是一位做文學、寫文章的青年知識份子。

夜深人靜,呂赫若則謹慎地獨自帶著收報機,走過鹿窟各處礦坑的電力機房,進行收發報的工作,且他每次收發電波的位置都不一樣,就怕行蹤暴露。

進入鹿窟的呂赫若,不曾在同個地方待超過一個禮拜,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是會出現在許多居民工作的草寮或茅屋裡,居無定所,飄忽無蹤。

一直到1950年7月,呂赫若搭乘基隆大武崙發的走私船,奉命到香港與華東局取得聯繫,並請示工作方針之原則。

直到1950年8月才又回到鹿窟。

 

夜遭蛇吻

1950年08月26日晚間八點許,呂赫若與三名夥伴睡在後山同間茅屋中。

正當大家熟睡之時,其中一名夥伴詹同志[1]聽到一聲慘叫。

「哎!」

詹同志連忙起身,小心翼翼地點亮蠟燭,這才看見是呂赫若遭到蛇咬,而且右手臂瞬間腫脹到兩倍大。

「喔……嘶……」

呂赫若因疼痛而不時發出長聲嘆息,原本苦痛哀嚎的聲音,也隨著意識越來越模糊而愈來愈稀微。

詹同志把身邊的I同志[2]、老黃[3]叫起來,大家夥圍著呂赫若,正在思考要怎麼送他求醫。

「I、老黃,趕緊起來,S被毒蛇咬到了!」

「S!S!醒醒,不要睡著、保持清醒。」

三名夥伴將呂赫若的傷口稍微包紮處理後,詹同志便急忙出門將此事告知與呂赫若關係甚好的林正義[4]

林正義跟著詹同志前往茅屋,途中兩人討論醫藥事宜。

「現在要去哪裡弄?」詹同志急促的說著。

「看這附近的居民,有沒有認識蛇藥或先弄點什麼草藥來。」

「只要是藥都先試試看,不然在這山裡也不是那麼方便。」兩人對於該如何醫治呂赫若毫無頭緒,不只是因為地處山野的關係,他們當時從事地下工作的身分,實在不容易找得到願意幫助他們的醫生。

「好!那S的收報工作,先找人代理。」林正義在呂赫若受傷後,仍不忘重要的任務。

林正義到達茅屋,呂赫若聽到動靜後從迷糊的意識中醒來。

「電報機的工作……該有個備案……」呂赫若把眼睛直瞪著林正義且虛弱地回答著,就算自己被毒蛇咬到,仍不忘自身任務。

「不用擔心,你先休息。」

呂赫若痛苦地呻吟了幾聲後,又迷糊地睡去,I同志取來勉強可以,暫時先給他打了一針。

莫約後,呂赫若清醒,林正義詢問他是如何被蛇咬到的。

「側睡時……哎唷……」

突來的激痛襲上他的手臂,話才剛說到一半就皺著眉頭,唇齒相抵咬著,低鳴了幾聲後才能繼續說下去。

「伸出手之後,牠就咬來!根本無地覓。」

「你有看到是哪種蛇嗎?」

「應該是龜殼花吧……當時黑暗中又很痛,沒看清楚…」

林正義連忙安慰呂赫若,要他先安心休息,拿了杯溫茶給呂赫若潤潤喉,喝完茶抹了抹臉,呂赫若這才緩緩睡下。

到了隔日,呂赫若換完藥,便開始嘔吐、打噎[5],而且口渴得非常厲害。

「藥湯來了,趕緊喝下去吧!」林正義端著紅骨蛇湯[6]的藥頭餵呂赫若喝下。

「……這是什麼,怎全沒味道呢?」呂赫若的味覺忽然變得很差。

「那吃點李仔鹹吧,怎麼樣?」林正義趕緊託人去買李仔鹹,想讓他多吃一點,幫助恢復元氣。

呂赫若應聲後安靜地睡去,但每隔十分鐘就會醒來呻吟,患部以及身體十分不舒服。

 

等待醫藥救援的那幾天

28日凌晨,林正義弄了點稀飯和雞蛋。

「呀……真是一點味道都沒有……為了生命只得嚥下去。」呂赫若虛弱且悲傷的抱怨著。

「馬鹿野郎!李仔鹹怎麼還沒買來,人也沒到!」呂赫若拖著病體突然大聲且粗魯地罵著,大家都不敢應聲。

晚上十點許,詹同志帶著日常用品、蛇藥、食物等來到茅屋,同時查看呂赫若之情形。

「哎呀!毒疱又紅有腫,看來比昨天嚴重。」

「現在患部好酸。」呂赫若邊急吐氣邊地說。

 

又挨了一夜,天微微亮起。

被咬的手臂已呈現完全沒有知覺的狀態,且口渴、打噎更加嚴重。

「哎……杜魯門派第七艦隊阻撓我軍解放台灣……害我遭遇這苦痛……」呂赫若語氣充滿著憤世嫉俗,而且依然不忘任務:「對了,這段時間電報工作誰負責?」

「你不用擔心,好好養病吧!」

「看看我的手有沒有消?」呂赫若問著身旁的人。

「奇怪……被龜殼花咬到,應該服用三次藥就可以好起來。」大家同時看著呂赫若且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呂赫若整晚夢囈,處於半睡半醒間,大家輪流守在他身邊。

 

30日一早,呂赫若較有精神,便連忙分享昨日夢囈時的內容。

「五一勞動節、七一建黨、八一建軍節……這些熱鬧的慶祝大會,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實現啊?」

「不要想這麼多,專心養病。」詹同志命令似的說。

「他媽的……馬鹿野郎!我要吃的李仔鹹還沒買回來,是在做什麼,等他回來好好說他幾句,才能消氣!」

「不要這樣,顧全大局重要。」

「啊……好……」呂赫若一臉歉疚地說著,說完後又累得睡著了。

呂赫若在睡夢中,好幾次突然驚醒,握著林正義的手,變得極度敏感且神經質。

「不要放棄,一定會好起來的。」林正義整夜陪在呂赫若身邊鼓勵他,並不時拿濕毛巾擦他的臉部。

林正義、詹同志輪流照顧呂赫若,情況卻始終沒有好轉,甚至日漸惡化。

9月1日早晨,呂赫若開始全身產生燒熱的症候,加上連躺數日,背部疼痛也讓他愈來愈難以忍受,每隔幾分鐘就需要旁人協助他換姿勢,而詹同志與林正義輪流將棉被墊高,讓呂赫若坐臥在床邊。

「啊!啊!這隻手真是又腫又痛,倒不如砍掉算了!」

「讓我死吧……死了舒服些。」

呂赫若也不想自怨自艾,但這種疼痛連忍數日,已經超乎常人所耐,或許是想到自己時日無多,便想下床走走:「老黃,扶我出去吧!」

自從被蛇咬傷之後,甚少下過床,本來有請同志們扶他出去走走,但過程中總是踉蹌,而且呼吸又會因走動而變得急促,後來就不太下床。

呂赫若全身滾燙,直喊口渴,便吵著要吃冰,林正義叫他忍耐點。

「口渴啊……沒關係給我買吧!我要吃個痛快!」

林正義這才焦急地拖旁人去買冰。

這冰一買,竟就買到了隔天9月2日的中午。

「冰呢?買回來沒有?」呂赫若催促著冰為何還沒買來。

「稍等,正在買回來的路上。」林正義邊安撫他,邊用毛巾擦著他燒熱的身體。

午後終於接過了一碗好不容易盼來的冰,呂赫若放開來吃:「咻……嗽……再來一碗。」

雖然病況不宜劇烈飲食,但呂赫若不顧勸阻地連吃了兩碗冰。

想不到,下午的燒熱變得更加嚴重,還多了呼吸困難的症狀,不時需將他扶起呈現坐臥姿勢,呼吸才比較順暢一些。

到了晚上,又會轉為畏寒,身體冷熱交替煎熬,夢囈也愈來愈頻繁,那是因為病痛而淺眠所致。

這樣的病情持續到了9月3日。

林正義為了對時,打開收音機,聽見台北的電台正在放送。

「他媽的……美國真是你媽的契兄吧!」呂赫若忿忿不平地唸著,因當時收音機正在播放美帝侵台機構的事情,邊罵著,呂赫若發現自己的雙腳開始沒有知覺了,趕緊換他的同志們:「R……腳,腳不見了……心臟也痛……」

林正義、詹同志等人趕緊按摩他的腳,呂赫若手腳不停揮舞,甚至開始抽搐。

呂赫若舉起虛弱的左手緊握著林正義的手。

「我這是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不要這樣說,過一陣子就會好起來的。」林正義著急地用斗笠為呂赫若煽著風,試圖減緩他的痛苦。

呂赫若不時地搖著頭,伴隨著呻吟和掙扎……

 

呂赫若的最後一日

下午三點二十分,詹同志、老黃陸續前來,與林正義一同圍繞在床旁邊,三人眼睛直勾勾且無奈的看著痛苦掙扎的呂赫若,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林正義提議給呂赫若吃點西瓜補充水分等,但詹同志卻說冬瓜好,於是從屋外準備一小塊冬瓜準備進屋要給呂赫若。

「R……我終於要得救了……」呂赫若揮著手且氣若游絲地說著。

約莫十分鐘後,門外響起一聲:「快來!我們打一針維他命!」I同志氣喘吁吁地從山下趕過來,拿到冒著生命危險才好不容易取得的營養劑。

「無效阿……大概無效了……我去聯絡。」老黃提著哭腔,抹著臉跑著出門。

「S同志!S同志!老S!努力撐著點!!」林正義與詹同志焦急踱步地大聲叫著,已顧不得是否會引來側目,只希望喚醒呂赫若。

只見呂赫若的雙眼吊直呈現曇霧狀態,呼吸越來越微弱,間隔也越拉越長。

下午三點半左右,這位偉大的鬥士便死於蛇毒之苦。歷時了八天又十二個小時,最後仍不治身亡。

「呂赫若與蛇毒搏鬥過程中,仍不忘自身收發電報之任務,也沒忘記階級革命事業,讓這樣偉大的同志犧牲,實屬可惜!偉大的S同志,犧牲於一隻毒蛇,憤慨!惋惜啊!我們會繼承著你的精神與鬥志。安息吧!」林正義帶領著詹同志、I同志站在床邊默哀地對著身體逐漸冰涼的呂赫若說。

林正義與其他同志們,將呂赫若葬在茅屋後面,且因當時身份與從事地下工作,深怕行蹤暴露,所以沒有標記屍身葬下之位置,後人也找不到其屍骨所在,而對於氣質又帥氣的作家許多人仍抱持著浪漫的想像,這也是造成呂赫若生死成謎的原因之一。

呂赫若生死之謎,已塵埃落定,證實呂赫若並非政府口中的「在逃叛亂通緝犯」,其在鹿窟事件發生前早已不在人世。呂赫若於1950年8月26日晚間八點左右被疑似龜殼花咬到,有不少資料都說他是被毒蛇咬死,但這是真實可靠的資訊嗎?如果不是,那鹿窟的滅村慘事發生之後,呂赫若最後究竟去哪裡了呢?

軍隊為何要圍堵鹿窟?若思想犯罪針對的是知識份子,怎麼在鹿窟事件裡面,抓的卻是農民與基層勞動者?

 

台北市委會電器工人支部案

時間回到1952年11月25日,保密局循著線索破獲「台北市委會電器工人支部案」,在搜索書記溫萬金的家裡時找到日記本,日記裡面詳細記載1952年4月到6月間受訓的相關情形,保密局內部擅自認為受訓地方是一個具有規模的集體訓練的武裝基地,也就是鹿窟事件發生的地方。[7]

1952年12月28日適逢第二屆縣市議會議員選舉,[8]鹿窟村民們前往投票、監票。

「投票速度加快!這邊要進行管制了。」軍警全副武裝在投票所吆喝著。

「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軍隊、警察?」鹿窟村民敏銳地發現除了選務人員和投票的人以外,有許多軍警在外徘徊,似乎已警覺到村裡的不平靜。

保密局根據溫萬金日記本取得之線索,於1952年12月28日晚間鹿窟早已佈滿許多軍警準備大肆進行搜捕,[9]等到29日清晨軍警開始站崗並封鎖通往鹿窟各出入口,才知道即將有大事發生於鹿窟村,這天對鹿窟來說簡直是天昏地暗的惡夢。

村民們一如往常地到工作崗位上準備開始工作,途中看見不少軍警拿著武器在路上行走,道路兩旁皆有兵站崗,同時軍警包圍在礦場門口禁止人進入工作,甚至利用廣播的方式喊著嫌疑犯的名字,同時告知鹿窟村民已被包圍,應該快出來自首等語。[10]

「過來!檢查身分。」惡狠狠的軍警手上拿著名冊無一例外地將路過此地的人攔下盤查。

「衝阿!殺阿!」林正義突然冒出,右手握著一把盒子槍,大聲且快速衝向軍警,等快衝破封鎖線時,哨兵猛然地回過神連放好幾槍,林正義應聲倒地。

在場目擊者都被槍響嚇得不輕,連忙躲避。

與呂赫若交情甚好的林正義,則被軍警在搜捕現場擊斃的,其屍體被綁在椅子上,用竹竿架著椅子扛在鹿窟庄內遊行,前面有人負責敲鑼開路。[11]

「要是有參加的,盡快出來自首就沒事了,就像我們一樣,自首了就沒事了。」

軍警們威逼利誘般地向鹿窟居民喊話。

搜捕行動後許多受難者不僅自身難保且殃及親友,甚至被嚴刑逼供,保密局甚至認為抓到的一百個人當中,只要有一個不是冤枉的就好。

在白色恐怖時期社會嚴肅氛圍,鹿窟當地村民雖對於進入村莊的陌生人小心為上,但地下組織工作者們利用村民且使其卸下心防的照應,成為鹿窟事件爆發後鹿窟幾乎慘遭滅村的原因之一。

從鹿窟山區向外擴展往石碇玉桂嶺、瑞芳以及海山一帶,事件牽涉地域範圍十分廣闊。官方甚至認為從1949年起在這些區域內陸續建有武裝基地,便一一以取得的微弱線索破獲。

地域內相對應各基地分布相對圖

 

官方認為基地建立與破獲時間圖

在鹿窟事件破獲後官方留下的搜捕成果紀錄中,可以發現五起的數量根本不足以發揮「武裝基地」的力量,毫無武裝規模可言。

 

鹿窟破獲時數量稀少的書籍、手榴彈等物品

 

 

呂赫若在生命最後旅程中,是平靜、幸運的,無需面對1952年慘無人道的滅村式搜捕行為,也不像好友林正義一般,面對政府無情濫殺卻也同樣壯烈犧牲,或像其餘同伴倉皇逃竄在山林各處,最終仍將生命付諸在刑場中。

鹿窟事件涉及地區相當廣闊,被官方無情地羅織出一個以上的「武裝基地」,實際上並沒有相當的證據能夠顯示各地區有足夠的武器、武力組成武裝基地。

官方檔案裡,各「基地」組織下面又被分成許多小組,形式上看起來各司其職,但實際上,有些被官方整編之分組連受難者自己都不知情,「基地」彼此之間產生的流動網絡關係,同時也讓受牽連的村民愈來愈多,導致鹿窟發生滅村式的慘案。

對於1952年12月29日爆發的鹿窟事件而言,其中大部分為被羅織罪名、非知識份子或非抵抗當局政權的人民,他們是農民,是基層勞動者,卻遭受慘無人道的白色恐怖時期。

 

腳註與參考資料:

[1] 張棟柱,化名為詹同志。

[2] 方金澤,化名為I同志。

[3] 王再傳,化名為老黃。

[4] 劉學坤,化名為林正義、R、蕭指導員。

[5] 因食物哽住喉嚨而至氣逆。

[6] 一種藥用植物,具有活血消腫之功效。

[7] 「汐止以南山區匪鹿窟武裝基地破獲經過報告書」(1953年03月08日),〈鹿窟事件〉,《國家安全局》,國家發展委員會檔案管理局藏,檔號:A803000000A/0042/C280202/0001/01/001。

[8] 谷正文,《白色恐怖秘密檔案》(台北:獨家,1995);藍博洲,《白色恐怖》(台北:揚智文化,1993)。

[9] 〈十一縣市今投票選舉第二屆議員將選出議員三百九十五人〉,《中央日報》,1952年12月28日,第3版次。

[10] 「汐止以南山區匪鹿窟武裝基地破獲經過報告書」(1953年03月08日),〈鹿窟事件〉,《國家安全局》,國家發展委員會檔案管理局藏,檔號:AA00000000A/0042/3-7-2-5-4/2/001。

[11] 張炎憲、陳鳳華訪問,陳鳳華紀錄,〈陳寶珠訪問紀錄,1999年04月01日〉,《寒村的哭泣:鹿窟事件》,頁66-67。

圖說一:「陳匪通和自白-我們建立台灣解放區的原則與企圖」(1953年03月08日),〈破獲臺北縣汐止鎮以南鹿窟匪武裝基地及文山區瑞芳以南山區等匪武裝基地等經過〉,《行政院》,國家發展委員會檔案管理局藏,檔號:AA00000000A/0042/3-7-2-5-4/2/001/001/0077。

圖說二:「汐止以南山區匪鹿窟武裝基地破獲經過報告書」(1953年03月08日),〈鹿窟事件〉,《國家安全局》,國家發展委員會檔案管理局藏,檔號:AA00000000A/0042/3-7-2-5-4/2/001;「破獲瑞芳以南曉基地經過情形報告書」、「保安司令部保密局呈國防部報告破獲玉桂嶺基地情形及處理經過」,〈國防部防諜案〉,《國防部政治作戰局》,國家發展委員會檔案管理局藏,檔號:AA05010000C/0042/1351.9/1;「保密局報告行政院破獲海山基地及偵辦經過」(1953年09月16日),〈保密局呈報破獲共黨組織辦理情形(三)〉,《行政院》,國史館藏,入藏登錄號:014000013138A。

圖說三:「汐止以南山區匪鹿窟武裝基地破獲經過報告書」(1953年03月08日),〈鹿窟事件〉,《國家安全局》,國家發展委員會檔案管理局藏,檔號:A803000000A/0042/C280202/0001/01/001。

註:「劉學坤撰關於S[呂赫若〕同志遇難的報告」,《國防部軍事情報局》,國家發展委員會檔案管理局藏,檔號:AA05050100C/0042/0410.9/75295023。

打嗝:因噎氣或吃得太飽,引起聲門急速關閉而發出特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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